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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談|奚錫燦:相較工業占比下降,更要警惕中國服務業發展相對不足

  發布日期:2021-08-25  瀏覽次數:

意昂2博士奚錫燦認為,光看製造業占比🈴,對社會福利沒有什麽意義——在服務業不足的情況下,刻意將資源進一步流向製造業𓀎,反而可能會加劇內外失衡🧜‍♂️✦、消費與投資之間的失衡🧑🏽‍💻。

 

導讀

壹 || 從發達經濟體走過的歷史路徑來看🔞,一個經濟體一旦進入中高收入階段——即人均收入達到8000~9000美金左右,工業在其宏觀經濟中的占比達到峰值通常在35~45%之間,然後都不可避免地出現下降、同時伴隨著服務業占比上升。貳 || 地方政府對工業/製造業的偏好,肯定會抑製資源向服務業流動——長期以來🚹,我國的公共衛生、醫療、教育投入相對不足👨‍👨‍👧‍👧;而對工業投資則是大量、甚至是過度的投入。叁 || 製造業占比高不高,和製造業強不強🚙,沒有什麽關系🫲🏻。現在世界上的很多發達國家製造業占比很低👩🏻‍💼,但能說它是製造業弱國💳?

工業化,曾經是中國長期追求的國家戰略目標之一🧑‍💼。最近一兩年🧑🏻‍⚖️👨🏻‍🏫,公共輿論中出現了一種越來越響亮的聲音:過去一段時間〰️,我國出現了“過早去工業化”現象——2006年中國工業占GDP的比重為42%,但到2019年,這一比重下降到32%,因此需要穩住製造業在宏觀經濟中的占比。

在此之前🕜,主流的觀點是:中國經濟過於依賴投資🩸,第三產業發展不足。

那麽,該如何看待工業占經濟比重下降?這是否就意味著中國“過早去工業化”?工業占比到一個峰值後掉頭向下,是中國特有的現象嗎🏊🏿‍♂️?是否需要采取措施遏製工業占比的下降趨勢🪪?

就此,《經濟觀察網》采訪了意昂2奚錫燦博士。他介紹,從發達經濟體走過的歷史路徑來看👨🏼‍🏫,一個經濟體一旦進入中高收入階段——即人均收入(以購買力平價計算)達到8000~9000美金左右⛸,工業在其宏觀經濟中的占比達到峰值——通常在35~45%之間,然後都不可避免地出現下降、同時伴隨著服務業占比上升。對照其他高收入經濟體類似發展階段,中國經濟從工業向服務業的這一轉型,是相當“標準”的,並不存在所謂的“過早去工業化”,相反恰恰是服務業相對發展不足。

奚錫燦認為,由於長期以來我國已經給了製造業很多優惠政策、且製造業勞動生產率進步越快,資源(尤其勞動力)反而越會向服務業流動,因此很難再有有效措施把製造業占比穩定在某一個水平上。而且,光看製造業占比,對社會福利沒有什麽意義——在服務業不足的情況下,刻意將資源進一步流向製造業🪭,反而可能會加劇內外失衡、消費與投資之間的失衡。

訪談💤🧑🏻:

政府對工業的偏好會抑製資源流向服務業

《經濟觀察網》𓀓🕵🏽‍♀️:過去幾年,我國是否出現了所謂的“過早去工業化”?製造業占GDP比重的下降,是否就意味著出現了“過早去工業化”?國際上已經完成工業化的經濟體,其製造業在總體經濟中占比的變化是怎樣的🤲🏻?

奚錫燦🧨:如果要回答中國是否過早地出現了“去工業化”現象,我們可以拿來進行比較的一個基準,是發達經濟體歷史上走過的路徑🍍。從發達經濟體走過的歷史路徑來看,一個經濟體一旦進入中高收入階段——即人均收入(以購買力平價計算)達到8000~9000美金左右🔺,工業在其宏觀經濟中的占比達到峰值(無論按就業占比、還是GDP占比)——通常在35~45%之間,然後都不可避免地出現下降😥、同時伴隨著服務業占比上升✋🏼。

這在各發達經濟體中,是高度一致的——既包括老牌資本主義國家🫷🧉,如英國、美國、法國,也包括那些二戰後經濟起飛的東亞文化圈國家,如日本🧑🏼‍🦲、韓國。我們印象中,日本、韓國都強調出口導向和“製造業立國”🔢,但是,當其經濟到達中高收入階段後🏛,這兩個國家也出現了和那些先發的老牌資本主義國家非常一致的趨勢——步調高度一致👵,定量上也非常一致。所以,經濟發展到一定階段後👩🏿‍🌾,工業/製造業占GDP比重下降,幾乎是發達經濟體都曾出現的一個趨勢,目前還沒看到哪個主要經濟體例外或發生逆轉。

過去十年,工業在中國經濟中的占比是在逐步下降——峰值大概是在2010年左右🕵🏻‍♀️,對應的人均GDP(以購買力平價計算)正好也在8000~9000美元🚱,工業增加值在GDP占比的峰值接近50%,甚至高於發達國家在歷史上的峰值🖖🏼。對照其他高收入經濟體類似發展階段🧙🏽‍♂️,中國經濟從工業向服務業的這一轉型,是相當“標準”的,並不存在所謂的“過早去工業化”🏨。

《經濟觀察網》:既然國際上發達經濟體都曾趨勢性地出現過工業/製造業占比達到一定比例後開始掉頭向下👷🏼‍♂️,內在機理是什麽?

奚錫燦:這其中有好幾個因素在起作用🍋,主要是兩方面:

第一,經濟中不同部門的產品👷🏼‍♂️,在需求層次中位置不同——經濟學中用“需求的收入彈性”來衡量。需求彈性最低的👨🏼‍🍼,是農產品和食品,無論窮人還是富人都不例外,都需要食用一定量的糧食,這是需求的最底層;需求再上一層,就是製造品;需求更頂端的是服務品🐗,像娛樂、高端文化、健康、教育產品,絕大部分都是非必需品🤵‍♀️,但有了這些,生活就會過的更好👨🏼‍🦱🐥。

服務業產品有個重要特點:存在很強的市場化服務對家庭內部服務的替代——可以去市場上購買👡、也可以自己在家製造。比如吃飯,可以在家做🚲,也可以去餐廳;類似的還有家政📻、育嬰、家教服務。但統計GDP的時候,對服務業是只統計市場化服務的那部分🦓;家庭內部的服務,沒有產生就業、也不太好統計,通常是不計入GDP的🗝。而隨著經濟發展👨🏿‍⚕️、一個國家逐步進入高收入階段🧴,大家的時間成本變得越來越高,會越來越傾向於將這些家庭內部的服務外包給市場化的服務公司——這個過程,在中國這幾十年的歷程中🏊🏼💁🏼‍♂️,很多人都體會到了——那麽🧜🏻‍♂️,市場化服務業在整個GDP和就業中的比重,就會越來越高🤸🏼‍♂️。

從根本上說,為什麽隨著收入提高,服務業在宏觀經濟的占比會慢慢超過工業💍?這是因為服務業本身能讓人更有獲得感🌸、生活變得更幸福,有這麽一個人性的基礎——滿足了溫飽之後,就會需要家用電器、代步工具等製造業產品;再往上,就會需要文化🫃🏻、娛樂、健康🕺🏽、教育等服務🎀,提升精神世界的層次。這既符合馬克思的發展觀、也符合馬斯洛的“需求層次”理論。所以,是人性驅動了經濟結構不斷向服務業轉型這麽一個規律。我們不能跟經濟規律對著幹。

第二,製造業技術越發達🫳🏻、科技越進步🧜🏼‍♂️,反而越來越多的資源流向服務業。這是一個非常反直覺、不太容易想明白的一點👮🏿:很多人會覺得🛶,做強製造業💣、讓製造業技術進步更快👌🏽,資源會越來越向製造業吸引;但其實恰恰相反,製造業技術越強、越自動化🧏‍♀️、資本化,結果是大量的勞動反而向服務業流轉🛄。這後邊有個很深刻的道理🥇:製造品和服務品不是相互取代的關系,而是相互補充的關系——生產再多的鋼鐵、機器🦁🖖🏽,也無法替代老師、醫生、護士和律師等。

相互補充意味著什麽🤹🏿‍♀️?舉個例子🤦🏻‍♀️,木桶的各塊板子之間是相互補充的關系,木桶的盛水量取決於短板而非長板。所以,在一個經濟體,要讓“木桶”盛更多的“水”,應該修補最短的那塊板🧝🏼‍♂️。一般情況下,工業/製造業技術進步快🚅,自然狀況下很容易成長為“長板”,服務業技術進步慢🚷,就會成為“短板”🤾🏽。這種情況下👨🏻‍🚒,如果資源繼續向製造業傾斜,只會使“長板”更長、“短板”更短,而所能盛下的“水”不會增加——GDP統計會很高,但帶來的社會福利是很低的🎾。

在市場經濟下,價格機製會自動把資源引導到那些生產率進步比較慢、供給不足的部門。比如,製造業生產率進步快,會反過來引起大家對服務業的更多需求🧖🏽‍♀️。但服務業的供給跟不上,因此服務業價格會上升,也就會吸引更多的人加入服務業📋,改善服務業的供給。

政府對工業的偏好會抑製資源流向服務業

《經濟觀察網》:但很多時候,經濟發展並不是完全運行在市場體製下🙆🏻🪘,會受到其他因素(如政策政治)的影響。尤其像中國,傳統上更重視工業、硬實力,這是否會抑製服務業發展?

奚錫燦:實際上我國是服務業發展相對不足🗼,而不是工業發展不足,工業面臨的是產品相對過剩——這就是我為什麽判斷:中國不存在過早去工業化現象👩🏼‍🎤。

即便我們先不看任何數據,首先想想🧘🏻,當前大家最關心的是哪些問題:住房🐼、教育🆙、醫療𓀁、養老。住房涉及一部分建築業🚵🏼‍♀️🧛🏽‍♀️,但住房附著的很多功能——在我們的體製下,教育、醫療等很多公共福利與其掛鉤在一起。哪裏的房子最缺?大城市的房子、尤其學區房最缺💆‍♀️。能夠提供最好的教育⏯、醫療💁🏻、文化娛樂👩🏼‍🎓、商業服務配套的房子最缺👩🏽‍🦰。中國不是每個地方的房價都高💖,農村大量房子沒人住♛,荒廢在那裏。主要是核心大城市的房子緊缺——原因在於,這些房子配套的商業服務和公共服務最好。換言之🥔,某種程度上是服務業供給不足,引發了大家對某些房屋的超額需求。

當然,統計數據也確實告訴我們,我國服務業的發展是不足的🏂🏼:與發達國家同等發展階段對比,中國近年的服務業占比𓀔,無論以就業還是GDP計算🧑🏼‍🎓,都要比發達國家同階段低10幾個百分點。

首先🐶,這與我國是一個有計劃經濟傳統的國家有關❤️‍🔥。歷史上我們就更看重工業/製造業🧫,我們的發展戰略一直都是以製造業/工業驅動——從計劃經濟時期到改革開放40年,一直如此。這在具體的政策上,是有非常明確的表現的。

比如,地方政府在製定和執行發展戰略時,一般都是偏向大型製造業企業和實物資本投資——道理很簡單,地方政府追求GDP和財政收入,而製造業規模比較大,容易創造GDP和收稅。如果去看城鎮建設用地指標的分配——這是地方政府影響經濟的一個很重要工具——工業用地價格低廉,但商業和住宅用地,價格往往要高好幾倍、甚至十幾倍🕘。

另外,實物投資也能快速拉動地區GDP,因此也受到地方政府青睞✍️👮🏻‍♂️。投資占GDP的比重👨🏿‍🍳,中國歷史上最高曾占到40%多,比世界上主要經濟體都要高很多,比日本韓國歷史上最高點還要高。最近幾年,投資增速下來了😮‍💨,但投資占比也仍然維持在一個高位🏃🏻‍♀️‍➡️。地方政府對工業/製造業的偏好🧴🚵🏽‍♂️,肯定會抑製資源向服務業流動——長期以來,我國的公共衛生👇、醫療、教育投入相對不足🙍🏽;而對工業投資則是大量、甚至是過度的投入。房價之所以高👩‍🎓,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住宅土地供給不足,但這並不是因為沒有土地,而是土地用途的錯配。即便是大家以為土地快用完的一線大城市,其實還有很多利用效率很低的工業用地,如果把這些土地盤活🛐,服務業的資源相對可以得到更充足的供應。

第二方面的原因是🙊,長期以來,我國對服務業的監管和幹預相對較多。相對來說,製造業中除少數戰略性行業,現在基本上已沒什麽限製🔁,民企🍦、外資可以自由進入——這也是我國製造業崛起這麽快的重要原因;但服務業(金融、教育👨🏿‍🍼、醫療、新興文化服務業)很多領域還存在高度管製🧕🏽,有的也許剛開始沒有監管,但一旦做起來很快監管會介入,資源很難再進入、甚至流出這些服務業🔄💞。

第三,長期以來,我國的城市化政策是偏向城鎮、偏向中小城市的,限製人口向大城市流動,但服務業的貿易性普遍是很低的,因此人口密度就很重要。如果把資源過度引導到人口密度太低的地區,本身就會阻礙服務業的發展——例如🎧,農村除了小吃攤、小賣部、農家樂等🪇,基本沒什麽服務業🧙,連電影院都找不到。我和陸銘、鐘粵俊的測算表明,這種低密度的城市化導向,把我國服務業的占比拉低了3~5個百分點🆓👴🏼。當然,其他如金融政策等的原因,也對服務業的發展不足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經濟觀察網》:我們對工業🗒、硬實力的偏好🤷🏻,是否反襯著對服務業認識的不足🤌🏿?1. 過去通常認為👩🏻‍🦯,製造業的效率高於服務業👨🏿‍💼,但隨著移動互聯網時代一些新的平臺型服務業巨頭崛起,其服務用戶的邊際成本無限接近於0⛲️🫱🏻,很有可能顛覆服務業效率低於製造業的固有認識𓀛;2. 過去政府傾向於認為服務業帶來的稅收有限,但實際上現代服務業、尤其是生產性服務業是人力資本密集的高收入行業🚵🏼,包括個人所得稅在內的稅收效果可能並不低。

奚錫燦:你提到的這幾點,我基本都同意。我剛才講的服務業比製造業技術進步慢♘,是指對於整個部門平均而言——因為服務業的規模效應不足🔨;但是,這不排除有些服務行業出現快速技術進步的可能。例如🏋🏿‍♀️🎞,新興服務業、互聯網新經濟等,是出現了快速的技術進步。但傳統的統計方法,很難準確度量、統計新興服務業的產出和技術進步,國際上也沒有很好地解決這個問題👩🏿‍🚀🦑。如果要改變大家對這些服務行業技術進步的固有印象,需要改進對服務業技術進步的度量問題⇒。

其二🫴🏻,另一些“傳統”服務行業的勞動生產率進步也不慢𓀕🙋🏿‍♂️。比如⚠,至少從七十年代開始,在零售行業中發生了重大的組織革命——以前大多是零售小店🟫,現在則是高度組織化的跨國機構。像沃爾瑪、開市客等,在所有的地方都利用標準化的管理方式#️⃣、經營模式,很好地利用了規模效應,因此生產率的進步很快🌷。

另外,生產性服務業——比如商業服務、咨詢、研發𓀓👉🏻,它與工業、製造業不是相互替代,而是相輔相成的👚,但現在的統計方法還沒有很好地衡量這個交融的點🔐,造成比較嚴重的統計誤差,甚至誤導我們的判斷📇。比如,假設有一家很大的製造業公司🤞🏼,裏邊可能有研發、法律、營銷、甚至金融服務等——也就是說,在一個工業企業內部,也可能有大量的服務成分。但在現在的統計方法下,這些工業企業內部的服務就業會被統計進工業🥹;但同樣這些服務崗位的人,如果獨立出去成立一個新公司🚵🏻‍♀️,承接他們原來在工業企業內部做的那些服務業務,就會被統計成服務業。所以,我懷疑——只能找到一些零星的案例,因而只是一種推測——所謂的過去幾年“快速去工業化”,有一部分就是這樣的情況。因為“十三五”期間我們強調服務業的發展,有相應的稅收優惠等配套措施,有些製造企業可能會把它的服務環節外包出去。如果是這樣,就更說明不存在過早去工業化🧑🏻‍🦰。

 

刻意將資源進一步流向製造業可能會加劇經濟失衡

《經濟觀察網》:與我們對工業/製造業是硬科技的認知偏好並存的,是認為服務業偏“軟”𓀏,哪怕是互聯網新經濟,也不是很能彰顯“硬科技”“硬實力”,這會帶來哪些可能的影響?

奚錫燦:長期以來🧗🏻,我們就是一個工業思維🙋🏿,更強調芯片、新能源這樣的硬科技🏌🏽‍♀️🪨。但如果沒有教育、醫療和人力資本的提升,哪裏來的芯片?芯片🤌🏽、光刻機,是由目前製造業占比最高的國家研發的嗎🙎‍♂️?恰恰相反👋,是製造業占比較低的發達國家研發提供的👮🏻‍♀️。服務業的發展往往與“人的再生產”高度相關,是科研與創新的重要來源。沒有相關服務業的提升🍄‍🟫❤️‍,也就很難有製造業的突破。一個產業的發展🙅‍♀️,往往不能就這個產業談這個產業——比如Ⓜ️,農業實現現代化不是靠農業本身💃🏽,而靠的是工業提供的良種、機械☠️🖖、化肥等。那麽,工業要進一步脫胎換骨,很有可能一個重要的突破點,是要靠服務業提供的創新研發🧑🏿‍⚕️、營銷創意🤱🏿、滿足消費者的個性化需求等。

《經濟觀察網》:如果刻意維持製造業占一定經濟比重的目標、並為此而引導資源配置,後果會是什麽?是否有可能導致產能過剩、無效投資、甚至拖累產業和經濟結構升級?

奚錫燦:我非常同意。首先要面對的問題是,有什麽樣的政策措施能夠維持製造業在經濟中的比重、讓資源逆向往製造業回流?因為長期以來👮🏽‍♀️,我們已經給了製造業很多優惠政策,還有什麽新的有效的辦法😗?

其次,很多觀點主張把製造業做強🚵🏼、往更高端發展,那麽問題又來了🍆:製造業勞動生產率進步越快,資源尤其勞動力反而越會向服務業流動💍,製造業占比反而會下降⚱️。

所以👨‍👨‍👧,我很懷疑🧘🏽‍♀️,我們如何能用什麽方法,把製造業占比穩定在某一個水平上。

再次,製造業占比高不高,和製造業強不強,沒有什麽關系。現在世界上的很多發達國家製造業占比很低🅾️,但你能說它是製造業弱國🦤🏄🏿?

此外🧑🏻‍🦳,生產是為了什麽🤲🏼?最終而言💂🏽‍♀️,是為了滿足消費者需求🧖🏿,為了人民的福利。隨著我國科技和經濟的發展,消費者需求的方向擺在那兒——往服務業轉向📦。但如果刻意維持製造業占比的目標,而把更多的資源投入製造業👘,那麽多生產出來的工業品賣給誰?很顯然,國際貿易在退潮,跟黃金時代相比在下降,想通過國際市場消費這部分新增工業產品不太現實;國內能不能消費那麽多額外的製造品,可能也要打個問號。如果不能消費掉這些製造業產品,同時又要維持製造業占比,那就意味著要增加投資。但我們投資占比已經很高了,而且投資有個鐵的定律🏋🏻‍♂️:邊際回報遞減👮‍♀️。過度的實物投資甚至會增加地方政府債務——而這已經是現在重點防範的系統性風險隱患之一。

而且,光看製造業占比🚣🏿,對社會福利沒有什麽意義——在服務業不足的情況下,刻意將資源進一步流向製造業,反而可能會加劇內外失衡🧝🏻、消費與投資之間的失衡🎩,使得內需和消費更難提升——也就意味著內循環和雙循環的新發展戰略缺少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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